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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洪流中看不見的眼淚─讀東山彰良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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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20 魚說:[只因為我活在水中,所以你看不見我的眼淚。]          以大時代為背景,不同時代的悲哀和無奈都在主角的經歷中喟嘆出來,但整體語調卻輕鬆。跟著主角從青少年到成年、從血氣方剛不爽就揍人兼世事不順到沈穩面對生死面對無法阻止的時代演進。 在時代的流轉、青春的疊砌下,原本都已經快忘記這是一本兇殺案開頭的推理小說了,卻因為一張照片,又讓劇情急轉,瞬間又回到了祖父的兇殺案。   被時間推著走         看書的過程中,沒有進行太多摘錄,因為整個故事不像其他沉重的大時代背景故事,例如《活著》,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高中時期闔上《活著》的當下,心中滿滿都是罪惡感,慚愧我還活著,慚愧我不該活得這麼悠哉─一種我沒有經歷但不能擺脫的原罪感。然而,《流》走不一樣的軸向,沒有嚴肅被教化、訓斥或歉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流暢感。         面對大時代,《流》以輕描淡寫的聊天方式,講一個「我」看著在我之前那個時代發生的故事,從「我」的眼中見證長輩們的愛恨糾葛,卻也因為這樣隔開距離的書寫角度,讓說故事的氛圍不帶有那麼濃郁的悲痛心境,取而代之的,是被發展中的時代推著不得不往前進的無奈與淒涼。 生活中的喜怒哀樂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時間也從來沒有一刻是停止的,連帶著將這些生活中的跌宕起伏推向其他方向,包括爺爺的兇殺案,從原來佔滿整個生活重心的一件家族大事,慢慢成了一件待辦事項。 記住就好。   被時代推著走         生活的地點不是原罪,現今被拿來作為比較談資,一切都只是為了生活而起。如同當時國共內戰,跟上了國民黨的船,就是台灣的外省人;跟在共產黨底下,則成為共產經濟的一員。如同從沒到過金門,不會意識到土地之間的實際肉眼距離和抽象的心理距離,其實無比矛盾,站在海邊就可以看到廈門的燈火,卻怎麼樣也望不見台灣的陸地。         正如書中主角秋生最終踏上中國的土地,他聽到馬爺爺和另一位老人說:「過去的事全都過去了,戰爭就像是孩子的騎馬打仗。會被屠村,只因為我們都姓王,然後村長去殺了其他村的幾戶人家,人家來報仇了。」        在大時代之下,一切都說不清,所謂選邊站,無關乎因果,其實就只是誰能給飯吃,誰就是老大,依附國民黨或共產黨,對當時的人而言,端看平時跟誰比較親、誰又能在關鍵時刻給口飯吃罷了。